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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響亮的一耳光(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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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響亮的一耳光 (2)

的聲音陡然拔高,像急剎車時,輪子摩擦地面的那般尖銳。

沫沫捂著被刺激的耳朵生疼,翻了個白眼,你大聲難道就能證明你有理嗎?

“李如珠是吧,麻煩你在找別人麻煩的時候先顧忌一下場合,這裏是皇宮,不是你家,你要撒潑,會自己家去,沒人會管你!”

不知什麽時候,王書韻走了過來替沫沫解圍,眼睛鄙視的看著李如珠。

沫沫站起來,感動的看著王書韻,她還以為這丫頭不會理她呢!

“行了,收回你那小狗似的目光,不然還以為你是在看一塊肥肉呢!”

王書韻被她熱切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,瞪了她一眼,臉色微紅的扭過頭去。

“嘿嘿,哪裏有這麽漂亮可愛的肥肉,你的吸引力可別肥肉強多了!”

沫沫厚著臉皮湊上去,搖著她的胳膊,將頭枕在她的肩上撒嬌。

王書韻是真的被她的“無恥”打敗了,不過,能夠冰釋前嫌,依舊成為好朋友不是很好麽?

李如珠看著這二人旁若無人的敘舊,完全無視她,再看周圍的人一個個對她指指點點,感覺自己的尊嚴收到了嚴重的侵犯。

於是,理智在怒火的攻擊下,完全喪失了,她拿起桌上裝糕點的金屬盤子,臉色猙獰的狠狠地砸向了沫沫。

背對著她的沫沫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少女竟然如此之狠,而王書韻臉色突變,想要制止,卻根本來不及……

在眾人的驚呼聲中,只覺得眼前一閃,一道藍色的身影快如閃電般飛來,直接擋在了沫沫的前面。

“啪!”盤子掉落在地,發出了一聲脆響!

“噝!是昱王!”

有人認出了擋下“兇器”的藍衣人。

沫沫聽到聲響,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的後腦勺差點開花了!

“為什麽每次遇到你,你都會出狀況!”

北辰曄看著還在發懵的沫沫,不由得地吼道。

這丫頭,每次遇見她,就沒有好事!如果不是他及時到來,還不知道會怎樣。

因為來不及制止李如珠,他只好用自己的身體去擋,雖說沒有受傷,可是李如珠這充滿怒氣的一砸,還是讓他後背生生的疼!

沫沫被這一吼,心裏有些委屈,張了張嘴想反駁,卻發現根本沒有理由。

見他臉色不好,想到他為了自己可能受了傷,不由得有些內疚,雖然這廝不是好東西,可是救了她,這是事實。

“你,你沒事吧?”

沫沫有些底氣不足的弱弱問道。

原本北辰曄還想說什麽,可是一聽見這關心的話語,那怒氣瞬間消失無蹤。

“你,這是在關心我?”

低沈而輕緩的聲音滿懷期待。

沫沫有些窘,她發現周圍人的目光十分八卦的往這裏瞟,那眼神好像在說他們之間有奸情似的。

“你是身份尊貴的王爺,臣女關心您是應該的!”

北辰曄一聽這話,怒氣陡然飆升!這死丫頭說句好話就那麽難嗎?

見她有些不自在,再看看周圍那些試探的眼睛,有些明白了,於是極具殺傷力的淩冽眼神一瞪,那些看客被這一嚇,連忙的別開了視線。

李如珠在看見北辰曄時,眼睛就已經錯不開了,恨不得黏在他身上,此時見他如此無視她,眼裏只有那個仇人,對沫沫又嫉又恨,眼刀子直往她身上招呼。

“表哥,她,她欺負我,你可一定要為珠兒報仇!”

沫沫被這嗲的發膩的聲音弄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,再看看李如珠一副秋水含淚,委屈之極的模樣,哪裏有方才的囂張跋扈?

不過,表哥?她這是在喊北辰曄?

“你還是稱本王為昱王吧,本王不記得有什麽表妹!還有,若是再讓本王看到你仗勢欺人,本王不介意親自趕你出去!”

北辰曄陰沈著臉,看都不看她,若不是場合不對,他早就將她扔出去了!

他都舍不得傷害這丫頭分毫,豈能容忍別人傷害她?

李如珠沒想到大庭廣眾之下她心心念念的表哥竟然如此對她,再看看周圍的那些小姐們鄙夷嘲諷的目光,心裏似是有刀在割,如烈火般燒灼。

都是這賤人,若不是她,表哥怎麽可能這麽對她?李如珠如惡鬼的目光陰狠的盯著沫沫,像是恨不得一口吃了她。

沫沫無辜的眨眨眼,她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了?

瞥眼看見王書韻投來的暧昧的目光,這才驚覺北辰曄在大庭廣眾之下救了她,有斥責那個自稱表妹的李如珠,是多麽的讓人誤會!

想到這裏,她連忙退開幾步,同王書韻站在一起,見王書韻揶揄的笑,氣的悄悄用胳膊肘捅了捅。

北辰曄見狀,心裏那個氣啊,他冒著受傷的危險救了她,可這小沒良心的卻對他避如蛇蠍,這讓他怎不難受?

沫沫擡頭察覺到他想殺人的目光,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,見他臉色黑的如鍋底,甚至聽到了咬牙的咯吱聲,下意識的又退了退。

他連三更半夜偷香竊玉的事都做得出來,誰知道這廝會不會抽風當眾給她難堪?

北辰曄目光不善的盯著她,那目光只恨不得將她戳成篩子。

就在他上前兩步,想采取進一步行動時,門外傳來了小太監的高喊聲:

“東雨國七王爺駕到!”

大殿的眾人聞言,紛紛轉移了目標,向門外看去,都對東雨國的七王爺好奇不已。

只見進來的人中,為首的東方睿一襲金色的軟緞錦衣,睥睨天下的氣質,更是將張揚的華裳映襯的華貴非凡。深邃的眼睛,高挺的鼻子,薄薄的嘴唇,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,整個人看起來俊逸無匹,更可貴的是身上並不見身為皇家子弟的驕縱之氣。

不愧是皇家出品,果然俊美的無可挑剔!沫沫暗暗觀察,給出了最中肯的評價。

一直留心她的北辰曄見這她盯著別的男子看呆了眼,臉上還帶著無比礙眼的笑容,不由得氣的想掐死她!

他有本王俊美嗎?有嗎?有嗎?

不得不說,吃醋的男人,真的很可愛!

“昱王,久違了!”

東方睿坦然的微笑著拱手,對於曾經被對方俘虜一事,沒有絲毫的不自在。

北辰曄亦微微一笑,拱手回禮,亦沒有絲毫的嘲笑之色。

二人相視一眼,都帶著高深莫測的笑意!

各自心裏都在揣度對方,對對方的看法驚人的相似:此人不是池中之物,將來定是心腹之患!

因為宴會快要開始,因此此時大殿裏已經來了不少人,大臣們也陸陸續續的到了,那些人看著大殿裏最為醒目的二人,不由得私下比較起來,當然,既然是北雪國的臣子,自然是都覺得自家的王爺更有氣度。

不過,相對於那些大家小姐來說,這二人都是當世有權有勢的美男子,看著兩個俊逸非凡的人站在一起,大飽眼福之餘,無不少女懷春,做著一飛沖天的美夢。

沫沫倒沒有多想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她只是單純的喜歡看美人,純粹是站在欣賞的角度看待而已,並沒有什麽綺念。

不過,某人就不是這麽想了,他甚至覺得長了副好樣貌,也是件不錯的事。

隨後,其他的幾個成年,未成年的皇子都一一到來。

這次,沫沫意外地看到一個坐著輪椅進殿的人,聽了那些人行禮的稱呼,才知道原來他就是傳聞中的大皇子,被封為信王的北辰昕。

北辰昕今年二十二,是如今後宮分位最高的德妃所處,只是在其四歲時,聽說不慎從假山上跌下來,摔斷了雙腿,從此無法站立,是以,平日裏,信王深居簡出,不理朝政。

他長得不像皇上,倒是像見過一面的德妃,看起來十分的柔弱。

這次連慶王北辰晫也被放了出來,允許參加這場宴會。只是,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沫沫時,沫沫感覺像是無數條毛毛蟲在身上爬,讓她十分的不舒服。

在看到依舊風清月朗的北辰暄時,她的心還是沒有規律的狠狠跳動了幾下,看著他投過來的略帶憂傷的目光,她甚至想拋下心中的疙瘩,不計較他的欺瞞,一直陪著他。

自從那次聽了老爹的話後,她就沒有再去找他,算起來他們已經有五天沒有見面了。

北辰曄在北辰暄到來之際,一雙眼睛就緊緊地盯著沫沫,見她滿臉的糾結與無奈,連帶的他心情受了影響,愁眉不展。

經過暗衛的回報,他隱隱知道她和皇弟之間出了問題,一方面高興他有了機會,另一方面又為自己十分的卑劣感到可恥。

王書韻自北辰暄進來後,目光就不曾離開過,只是見他的眼裏始終只有沫沫,不由得神色黯然,雖然心中刺痛,可是卻又充滿了希望,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放手。

看看時間差不多了,皇上與分位較高的妃子都來了,頓時,大殿裏一片起伏的恭迎聲不約而同的響起。

“今日既是朕的生辰,又是東雨國七王爺及使臣的餞別宴,眾位愛卿不必拘禮,讓客人盡興才是!”

皇帝看著下面熱鬧的場面,滿面微笑的說道。許是今日是個特別的日子,北辰軾也沒有往日的嚴肅和不怒自威的淩厲,這讓整個大殿的氣氛松散了不少。

大臣們紛紛附和謝恩,東雨國的使臣也是站起來說了一番祝賀的話,表達了對北雪國熱情款待的謝意。

沫沫依舊坐在原來的地方,那個李如玉被北辰曄狠狠地打擊一番後,也蔫了,只是她時不時飛過來的眼刀子,讓她暗暗警惕起來。

不一會兒,寬廣的大殿中央,穿著舞衣的藝妓開始表演歌舞助興,那些藝妓長相不凡,一個個柳腰軟骨,婀娜多姿,讓不少大臣看直了眼。

好笑的搖搖頭,男人本“色”這句話果然不假,這些大臣的家裏哪個不是三妻四妾,此時又巴著這些更加年輕貌美的藝妓,可見美色的吸引力多麽強大!

想到現代社會,不少有錢有權的人亦是包“二奶”“三奶”,甚至有不少貪官最後被揭發都是從這些“二奶”“三奶”這裏牽連出現的。

不過,古代的男人福利要好的多,至少合法,只要你養得起;現代的話,不僅受到道德的約束,甚至還有紀律的嚴加管制。

那麽暄會嗎?

沫沫迷茫的眼神四處游離,最終落在了對面的北辰暄身上,北辰暄似有所覺,朝她所在的方向看來。

四目相對,都被彼此的眼中化不開的情誼所動。

北辰曄的醋火早已經燒到了頭頂,心中無比酸澀的看著這二人“眉目傳情”,手中的鎏金酒杯都差點被他捏變形。

坐在他上手的東方睿察覺到他的異常,不禁順著他的視線看去,在那一瞬間,他的腦海裏閃現著八個字:花晨月夕,妍姿艷質。

定了定神,目光意味深長的在沫沫、北辰曄和北辰暄之間流轉,眼裏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流光。

北辰曄大受刺激的一個人喝著悶酒,克制自己不要去想方才他們纏綿交錯的目光,可是大腦不受行為控制,越是不想,越是在腦海裏浮現,他為自己這般的沒出息,深深地鄙視起自己來。

一段歌舞表演之後,最受人關註的是接下來的皇子和那些大臣們獻禮了。

要說給皇上送禮,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,裏面的彎彎繞繞多了去。

有些在皇帝面前不怎麽惹眼的大臣,也許會因為禮物入了皇上的眼,而從此被皇帝記住,繼而好處源源而來。

而有的大臣或許在任上沒有什麽大的貢獻,則會在禮物上費勁心思去討好皇上,除非你想提前退休。

首先是諸位皇子,北辰昕獻給皇上的賀禮並不起眼,也不算平常,說了一番祝賀的吉祥話,在皇上說了一番關心勉勵的話後,在宮人的幫助下,退下了。

接著就是北辰晫,只見四個宮人小心翼翼的擡著一個一人多高的紅色木箱進來,放在大殿中央,他得意的看著那些大臣好奇的目光,示威似的看了北辰曄一眼,只可惜,北辰曄沈浸在方才的刺激中,鳥都不鳥他,直將他氣的恨不得吐血。

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,北辰晫親自打開了紅木箱,只見一個一人多高的紅珊瑚泛著瑰麗紅光,闖入了所有人的眼裏。

頓時,大殿裏響起了無數的感嘆聲,一個個伸長了脖子,瞪大了眼睛,恨不得貼在上面看個夠,紅珊瑚不稀奇,可是如此大,色彩如此純正瑰麗的紅珊瑚可就鳳毛麟角了。

北辰晫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,照例說了一番恭賀的話,本以為如此珍貴稀罕的禮物,定會得到皇上的嘉獎,沒想到,皇上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,揮揮手,就將他打發下去。

此時,北辰晫臉色發綠,心裏那個郁悶啊,就差沖上去擰著皇帝的領口質問了。

北辰曄坐在那裏不動,知道北辰暄撞了他一下,他才發現眾人都在看著他。

收斂好情緒,走上前去,將自己的賀禮拿了出來,卻是一個十分小的盒子,和北辰晫的比起來,小的可以忽略不計。

“兒臣祝父皇萬壽無疆,極樂無憂!”

說完祝福的話,北辰曄就將盒子遞給了小太監,準備下去。

“且慢!三皇弟怎不打開盒子,讓我們開開眼?”

北辰晫心裏有火沒處發,見死對頭拿出個那麽小的盒子,哪裏會是什麽好東西,當然不肯放過讓他丟醜的機會。

北辰曄此時正煩著呢,對他的挑釁示弱不見,也懶得理他,徑直回到座位上。

這一舉動,更是刺激的北辰晫咬牙切齒,大聲說道:“皇弟該不會是仗著父皇的寵愛隨便弄了個東西糊弄父皇吧!”

要說,這北辰晫還真的沒眼色,人家東雨國的王爺使臣還在這裏,就鬧了^ 起來,這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嗎?

果然,皇弟的臉色陰沈下來,對北辰晫的言行十分不滿,其實他也想看看兒子送的什麽東西,但是他更像私下裏看。

東雨國那些人看起來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,可是心裏早就樂翻了,巴不得他們之間的爭鬥更猛烈些。

“父皇,既然二皇兄想看,就打開給他看看吧,不然,他惦記的睡不著,倒是兒臣的過錯了。”

難得的,北辰曄微笑著開了口,這幽默的話語,只會讓人覺得是他們之間的玩笑而已,輕易的化解了這場鬧劇。

皇帝聞言,欣慰的看著這個兒子,微笑著點點頭,示意洪公公打開盒子。

眾人也十分好奇,瞅著洪公公的手,直到洪公公打開了盒子,亦是臉色詫異的看看昱王,又看看皇帝。

見洪公公如此,更是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,北辰晫則是幸災樂禍的看著北辰曄,十分期待他接下來的戲碼。

洪公公見皇帝和昱王小心的將賀禮拿了出來。

只見一個小小的極為普通的護身符,出現在他手中。

“護身符,昱王送給皇上的是護身符!”

驚詫的聲音此起彼伏,可想而知,這個小小的護身符,出現在皇家的賀禮中,是多麽的讓人吃驚!

北辰曄對眾人的反應,沒什麽表情,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自酌自飲。

皇帝努力壓下心中的激動,努力不動聲色的從洪公公手中接過護身符,只有離他最近的洪公公和德妃看見他的手隱隱在抖。

“三皇弟,弄了半天,你就送了這麽個破玩意兒給父皇,你這不是敷衍嗎?虧的父皇白疼你這麽多年!”

北辰晫尖酸刻薄的指責著北辰曄,話裏話外都是在說他不孝,只要落實了這個罪名,看他還拿什麽去和他爭。

“你給我閉嘴!再敢開口,你就給朕滾出去!”

原本得到愛子的特殊禮物,皇帝正心情不錯,聽了這個不爭氣的話,氣的顧不得外人在場,當眾斥責起來。

曄兒送的護身符,豈會是破玩意兒?

北辰晫被父皇一喝,頓時蔫了下去,再也不敢隨便開口,只是心裏的不甘,怎麽也壓不下去!

許是皇帝心情好,接下來不管是皇子還是大臣,他都面帶微笑的免禮嘉獎一番,甚至對北辰暄這個他十分厭惡的第四子,也沒有擺臉色。

沫沫一邊大快朵頤的吃著精致可口的點心,一邊看熱鬧,她算是看出來了,從皇帝對待北辰曄的態度來看,是發自內心的疼愛,只是,就是不知道北辰曄這廝有什麽好的,對皇帝也不見多麽用心,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別人得不到的帝王家的父子情。

她不知道,北辰曄自始至終都敬愛著皇帝,只是因為他的母妃,而始終不能原諒皇帝。

獻禮過後,就是吃跟喝了,不過,不愧是皇家,一場宴會下來,楞是在歌舞助興之下,舉行了一個半時辰,比看春晚守夜還難熬。

沫沫有些不自在的在座位上扭來扭去,實在是這宴會太長了,她吃了太多的點心,口幹之餘,喝了太多的茶水,這會兒就憋不住了。

見宴會已經進行到尾聲,在場的人都有些微醺,隨便了許多,沫沫神色微囧的剛想站起來,突然腿上一熱,那個十分討厭的聲音響起:

“呀,不好意思,我不是故意的!”李如珠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碗,眉眼挑釁的看著沫沫。

沫沫看著裙子上那一大片汙漬,心中無語!不過,這正好給了她離席的理由,她就大人有大量的先放過她。

“小事而已,李小姐不要自責!”沫沫微笑著大方的回道。

一旁的夫人小姐早就註意這邊的情況,原本以為這二人又會鬥起來,沒想到這雲小姐如此大方的不計較,心中對她頗有好感,對李如珠的厭惡更深了一層。

沫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,同身邊伺候的小宮女說了一聲,隨著她出去了。

只是剛走出大殿沒多遠,在拐彎處就被人一把拉了去。

“你去哪裏?”

北辰曄低頭,目光深邃的看著她。

原本下意識想出手的沫沫聽見這熟悉的聲音,停止了一切動作,擡頭被他炙熱的目光看的心頭一跳,連忙垂下頭,甕聲甕氣的說道:

“沒做什麽,你先讓開,我要過去!”

她真的憋不住了。

北辰曄可不知道她的痛苦,只以為她在逃避她,頓時臉色一僵,十分的不好看。

“你就那麽討厭本王,想迫不及待的逃開嗎?”

沫沫莫名其妙的看著他,不知道他又在抽什麽風,心裏有一股十分怪異的感覺,這感覺讓她十分的煩躁,遂不耐煩的說道:

“隨你怎麽想,我的看法對你來說有那麽重要嗎?”

這話一出口,她就後悔了,這話怎麽聽怎麽的不妥。

北辰曄這次倒沒發火,突然一笑,用溫柔的可以溺死人的眼睛看著沫沫說道:

“很重要,因為我喜歡你!”

北辰曄也不知道,為什麽那句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話,就如此輕易地說出了口,難道真的用情太深?

沫沫成功的被這句話震傻了!

他說什麽,喜歡?怎麽可能?怎麽會?

北辰曄看她這副呆呆傻傻的模樣,竟覺得如此可愛,看著她微張的粉唇,在夕陽下,散發著異樣的光澤,在不斷地誘惑著他,不禁有一親芳澤的沖動。

低下頭,緩緩地靠向那張思慕已久的紅唇,剛要印上去,卻被一聲咳嗽打斷了:

“本王道是誰呢,原來是昱王在此私會小佳人了!”

東方睿的一聲輕笑的話語,讓沫沫猛地回過神來,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又嚇了一跳,下意識的後退兩步,險些跌倒在地。

北辰曄眼疾手快的扶住他,心裏暗恨東方睿沒顏色,就只差那麽一點點!

面上卻風輕雲淡的一笑:“還請七王爺不要傳出去,沫兒臉皮薄,會不好意思的。”

沫沫聽了這不負責任的話,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噎到,狠狠地瞪了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一眼,連忙的轉過身來想解釋,卻在看到東方睿身邊的面無表情的北辰暄時,所有的話卡在了喉嚨裏,再也吐不出半個字。

暄,不要用這種陌生冷漠的目光看我,不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,真的不是!

沫沫急急地掙開北辰曄的手,想要解釋,可是艱難的張了張嘴,卻被打斷了。

“不知七王爺是否透氣好了,若是好了,就一同回去吧!”

北辰暄不再看她,扭頭對著東方睿微笑著道。

“本王已經好了,這就同安王一同回去,也免得打攪了昱王爺的好事!”

東方睿玩味的看了沫沫一眼,對著北辰曄微微點點頭,微笑著轉身離去。

北辰暄臉色一僵,僵硬的轉過身,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沫沫的視線。

沫沫著急的上前兩步,想要拉住他,她怕,這次不解釋清楚,恐怕他們再也沒有覆合的可能,剛奔出兩步,卻不想腳被長裙一絆,於是整個人向前撲去。

北辰曄一個箭步沖上去,摟住了她。

“啪!”

一聲脆響,北辰曄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。

他不敢置信的看著沫沫,他竟然被打了!

“你混蛋,你卑鄙,你明知道他們在,你故意陷害我是不是?你為什麽要這麽做,就算我曾經得罪了你,你大可以還回來,為什麽要讓暄誤會我,這樣你就開心了嗎?你這個混蛋,你壞死了!”

沫沫一邊哭一邊不停的捶打著北辰曄,她現在真的恨透了眼前這個王八蛋了!

北辰曄憂傷的看著她,任由她一拳接一拳的捶打,身體上的疼痛可以忍受,可是心上的疼,又該如何?

原來,他所做的一切,在她眼裏都是在報覆她,傷害她,原來,她真的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!

他承認,他早就察覺到了有人,他是故意這麽做的,但是那樣就真的卑鄙了嗎?他也有權利喜歡一個人,有權利去追求她,為什麽她就是不願意看他一眼呢!

那個帶路的小宮女早就被眼前發生的一切嚇懵了,她不知道原來一向不近女色,高高在上的昱王,竟然喜歡這個看起來如此柔弱的小姑娘,而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竟然如此彪悍,敢打昱王耳光。

突然,一道殺人的視線向她射來,嚇得她一哆嗦,只聽見耳邊一個冷酷的聲音響起:

“今天的事,若是本王聽見半句,你知道後果!”

“是,是,奴婢絕對不會亂傳,否則,奴婢腸穿肚爛,不得好死!”

小宮女臉色慘白的連連保證,發了最毒的誓言。

沫沫也打累了,看都沒看北辰曄一眼,面無表情的離開,向前走去。

沫沫沒有再回到宴席,出恭之後,以身體不適為由,直接讓小宮女給雲戰帶話,自己一個人慢慢地摸索,出了宮門,連馬車都沒乘,就這麽走了回去。

一路失魂落魄的前行,剛走到雲府門口,雲戰也到了,父女二人照面,沫沫從老爹眼裏看出了擔憂,可是她現在不想說什麽,只是給了老爹一個十分僵硬的微笑,疲累的走了進去。

身後的雲戰嘆息一聲,搖搖頭,也沒有追問。

只是,沒想到剛進府,卻見關平焦急的奔了過來,說夫人出事了!

沫沫和雲戰對視一眼,眼裏閃過什麽,沒有說話,連忙趕去了安和院。

原來,下午雲戰和沫沫去皇宮後,佟氏睡覺醒來,想吃新鮮的包子,就讓夏蓮囑咐廚房去做,沒想到,吃完幾個後,竟然見紅,慌忙找了大夫來看,卻說是誤食了薏米粉,導致滑胎。

雲戰坐在佟氏床前,看著佟氏蒼白的臉,心疼不已,臉色陰沈的要滴出水來。

“關平,立即給我查!”

“是,老爺!”

關平領命,將廚房裏的一幹人等,全部看守起來,一個一個的問。

大約半個時辰,關平那裏就查出了眉目。

“老爺,當時廚房一共有十二個人在,並無不妥之處,那兩個做包子的廚娘說廚房的薏米粉剛好用完了,還沒來得及買,老奴核實,的確如此。期間,有人看見胡姨娘的丫鬟去過,但是奴才去找那丫鬟時,發現那丫鬟不知所蹤,只好將胡姨娘帶過來,有老爺親自審問。”

關平給出的結果,定然是可靠地,既然廚房的人都沒問題,那問題自然是出在那丫鬟身上了。

“將胡姨娘帶進客廳,還有,迅速派人堵住城門口,搜尋那丫鬟的下落!”

雲戰陰沈著臉,聲音低沈的吩咐道。

待所有人都出去,房間裏只剩下雲戰夫婦和沫沫時,佟氏一下子坐起來,看她利索的樣子,哪裏像是小產?

“娘,沒想到你的演技這麽好,他們可都被糊弄過去了呢!”

沫沫摟著佟氏的脖子,打趣的說道。

“你這丫頭,越來越沒大沒小,都敢笑話為娘了!”

佟氏臉上泛著紅潤,這一笑,嬌艷至極,楞是讓父女倆看呆了眼。

佟氏被這父女倆看的頗不好意思,嗔怪的瞪了他們一眼,不過眼裏的笑意卻是流露出來。

雲戰回過神來,想到今天發生的事,臉色又陰沈下來:

“鈺兒,沫兒,你們覺得那個人會是胡姨娘嗎?”

母女倆神色嚴肅的對視一眼,皆搖搖頭。

既然十多年前,那人能夠長期下斷子藥,還沒有被發現,定然是格非常謹慎的人,那麽,這次就不會做的這麽明顯,給人抓住把柄,不過,這胡姨娘若是被人利用,那就另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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